1951年3月16日清晨,一封来自湖南衡东的普通挂号信被送进中南海勤政殿。负责分拣文件的小秘书扫了一眼,信封上既无显赫头衔,也无机关公章,只写着“呈毛主席亲启”。照例,这类私人信件会被归入“来信来访”一栏,等工作人员统一处理。然而,当秘书习惯性地在边角写下编号时配资咨询平台,毛主席恰巧经过,他随手拿起那封信,翻开看了两行便停住了——寄信人署名“彭友胜”。

“友胜?真的是他?”主席低声自语。几十年来,他收到过数不清的求助信、推荐信、攀亲信,大多被批示“照章办理”或干脆退回,可眼前的名字让他呼吸一紧。秘书不明所以,只见主席沉默半晌,随后吩咐:“这封信,我自己处理。”
纸页微黄,字迹却端正有力。彭友胜在信中称,自己年逾花甲,因家乡合作社缺人手,想出省城找点差事糊口;他听说国家正广招工作人员,希望“毛润芝弟”能指一条路。信末附上一句近乎玩笑的话——“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北门夜哨的大樟树?”看到这里,毛主席放下信,摘下眼镜,轻轻擦了擦。

时针拨回到1911年10月。辛亥革命烽火蔓延,长沙新军四十九标二营夜色如墨。年轻的新兵毛润芝第一次踏进简陋营房时,抬头就对上一位嗓门洪亮、满脸风尘的副班长——彭友胜。那晚,营房外的大樟树下正聚着几名士兵议论局势,彭友胜热情地把新兵拉到树下,“兄弟,敢来当兵,先跟我学绑腿!”一句玩笑冲散了紧张气氛。自此,两人同吃同住,毛润芝睡上铺,彭友胜睡下铺,一床毡被一半给了小毛,一半自己裹紧。
入伍不久,队里补发枪支,毛润芝分到一支老掉牙的汉阳造。他不会上膛,急得直跺脚。彭友胜哈哈大笑,递过去一包霉干子:“枪慢慢学,先垫垫肚子。”这种粗犷却带温度的照顾,毛润芝铭记至今。后来北门攻坚,彭友胜冲在最前,手雷炸开豁口,他回头朝列兵们喊:“跟我来!”毛润芝跃入火光,才真正理解“义气”二字。

1912年春议和声起,新军士气涣散。毛润芝决定退伍报考师范,他踌躇多日,深夜把想法告诉彭友胜。本以为会被呵斥“逃兵”,却听到一句:“读书救国,总得有人走这条路,放心去吧。”第二天,全班人凑钱买来两斤猪肉,炖了一锅红烧肉给小毛饯行。毛润芝端着油亮的肉块,喉头发紧,只说了三个字:“等我回来。”这一别,便是十五载。
1926年,广州东园讲堂内座无虚席,国民党宣传部长毛泽东登台演讲。散场时,一个黝黑汉子挤到讲台前,脱帽鞠躬:“排长彭友胜,来听报告。”毛泽东愣了愣,随即抬手敬礼,“盖三兄,辛苦!”两人对坐彻夜,把自辛亥以来生死场上走过的路絮叨了个遍。毛泽东动情劝他留在宣传口,“老哥,革命不只看枪,还得靠笔。”彭友胜憨笑:“我这双粗手写不来文章,打仗倒还行。”终究,两人道不同,各走天涯。
抗战爆发后,彭友胜在广西、江西间辗转,职位最高做过副连长,后来因不愿同流合污干脆退伍回乡。他不识多少大字,却把“仁义”二字写进日子里:乡里修堤筑渠,他领头;收成不好,他折价把自家稻谷卖给邻里。可光靠这点地,老来终究拮据。听说国家机关招人,他才鼓起勇气给早已高不可攀的主席写信。
回到1951年的中南海,毛主席提笔,用几乎与当年相同的口吻写道:“友胜兄:来信收到,甚慰。乡间若尚可度日,仍以务农为宜;若有艰难,可持此信往长沙面见程星龄同志,或许能帮一把。彼此多年不通音问,尚祈保重。”短短三百余字,没有一句提及私人情分,却字里行间都是惦念。写毕,他郑重盖上主席印章,封口,批注:“特急,今日发电转湘。”
湖南省政府几天后便接到电报,程星龄副主席亲自安排专车,把67岁的彭友胜迎到长沙,食宿医药一并妥善。老人执意不愿进省城当干部,只挑了个管理农具站的闲差,月薪三十元,还能兼顾家里的几亩水田。临别时,程副主席开玩笑:“老彭,主席说你是他老上级,可别到时拿鸡毛当令箭哟。”老人憨厚一笑:“上级不靠官帽,靠情义。”

世上求职信千千万,很少有人能让国家主席动容。原因无他,战争硝烟里结成的生死情义,不用大词、不靠档案,一碗红烧肉、一声“兄弟”,就足以抵过岁月。如今,大樟树或已老去,可那份信任依旧挂在枝头,风吹也吹不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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